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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秋风
朱成坠
早年间,在企业工作时,曾经多次听到工友说,今天关饷,下班后,打老板的秋风。那时我们往往把班长叫作老板,当年“打秋风”就是挑班长上山,所费不多,到小饭馆里啜一顿。
“打秋风”,意谓“因人丰富而抽索之”,故而也叫“打抽丰”。即指假借名义,炫耀背景,向人索取财物或赠与的一种社会现象。也指依仗与权势的某种关系,招摇撞骗,收受财礼。古往今来的“打秋风”,名目不一,方式繁多。“打秋风”,或“打抽丰”,原意是想从富户分得一杯羹,来弥补自家的困顿。古代,普通文人的家境多数很清贫,因此,一些文人会借“打秋风”之名,送上一纸文、一首诗、一阙词、一篇赋,赠与绅士官宦之府,富家就要还敬他几两银子,这在那个时候似乎已经成为约定俗成的世风。
“打秋风”,通俗点讲,就是吃蹭饭、敲竹杠的意思,指的是利用各种名义、理由,或关系,向他人索要财物的现象。关于“打秋风”的出处,众说纷纭,但,毋庸置疑的是,早在明清时期,“打秋风”就出现在各种小说和戏曲中,像我们熟悉的长篇小说《红楼梦》《儒林外史》《三侠五义》里,都有它的身影。清代作家曹雪芹《红楼梦》第六回中的刘姥姥一进荣国府,就获得了贾母的赏识,拿到了二十两银子和一吊车马费的好处,这就是一种“打秋风”。清代作家吴敬梓《儒林外史》第四回里写道,范进和张静斋去高要县汤知县处借钱,蹭点好处,也可以算作“打秋风”。清代武侠小说作家石玉昆《三侠五义》里包兴让县令给李太后准备衣服等行为,并明明白白地对县令说:“这可打老爷个秋丰罢。”这是公开的“打秋风”。
“打秋风”,一说“打抽丰”,“抽丰”不是脑子或身体抽风,而是“抽取丰润”之意,亦即:因人丰富而抽索之。也就是,捞刮有钱人的油水,所以,“打秋风”的正确答案应该是,揩油占便宜,也引申为“吃蹭饭”、“敲竹杠”。
“打秋风”,并不是什么褒义词,更多的时候,用来形容假借各种名目、因由和情缘,向人索取财物,或依仗与权势有着某种联系,招摇撞骗,收受财物。“打秋风”,并没有因为索取的大多是有钱人的钱款,而衍生出“劫富济贫”的意味。倒是被人视为那种“走到哪儿都要顺走一点东西”的不齿行径,即为“见钱眼开,见财手伸”。所以,《红楼梦》第三十九回:“忽见上回打抽丰的刘姥姥和板儿来了。”
关于“打秋风”的出处,历来有不少说法。有人说是从“吃蹭饭”这个词的地方口音演化而来,有人说源自江浙,有人说源自广东,至今,依然没有确切的定论。但是,至少明清时期,它就在小说、戏曲中频频出现了。赣人汤显祖、晋人罗贯中、皖人吴敬梓都曾涉笔成趣地用过它。汤显祖《牡丹亭.诀谒》:“你说打秋风不好,茂陵刘郎秋风客,到后来做了皇帝。”罗贯中《三国演义》:“吕布一听,要被袁术这亲家缠上,不停地打秋风。”吴敬梓《儒林外史》第四回:“张世兄屡次来打秋风,甚是可厌。”“‘打秋风’何止可厌,人格也丢了。”据明人陆啸云《世事通考》所释:“‘打秋风’,实为‘打秋丰’,意谓‘因人丰富而抽索之’,顺而也叫‘打抽丰’”。
如今,国强民富,百姓幸福,人际关系也越来越正常化了。人们之间不仅在人格上一律平等,就是在经济上也是独立自主,那种“打秋风”的现象少之又少了。即使,有了临时的困难,一般单位都会给予一定的补助,*府也会给予适当的救济。
朋友来往,基本上,都是实行AA制,劈硬柴。在上海地区,人们非常注意对等赠与或帮衬,并形成了良好的契约意识和社会风尚。几乎,没有见到什么“打秋风”的陋习。偶尔,次把次地沾点小便宜,人们并不当作一回事,次数多了,交流就淡了,来往就稀了,联系就断了,不再继续朋友的关系了。这也是为绝大多数人所防范和忌讳的,他们绝不愿意出现这样的后果和局面。
年12月18日凌晨
鸣谢:朱成坠先生赐稿、缪迅老师荐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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