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朝,峡口镇上有一个秀才叫邵全,十六七岁,长得非常秀美,家中在峡口街上的繁华地段开有两个店面,闹市人声鼎沸,邵全在家中根本无心读书,就来到镇外法华寺纱侧修建一座简易茅屋,用作念书、会友之用。
邵全生性恬静,又在茅屋边上种上了各类花花草草,编织篱笆围栏,把简陋的茅屋点缀得像世外桃源,匠心独具。
邵全有两个好友,也是嫌弃家中太吵,就来邵全的茅屋一起读书,休闲时一起四处游览田园山水,吟诗作对,三个好友也算找到了真正的共同语言。
一日,好友庄生过18岁生日,邵全前去祝贺,酒足饭饱之后,大家各自回家,当时,太阳已经下山,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。
邵全回到茅屋,见一姿态妖娆的红衣女子,身高五尺有余,身材匀称又不失丰润,很有姿色。正手扶着篱笆栏,观看庭院中花朵。
邵全在一旁,只能看到女子的侧面轮廓,已是美不胜收,自己不觉心旌荡漾,他看了一会儿,女子好像陶醉在花美之中,丝毫未注意到邵全回来,直到邵全行礼呼唤,才转过身来,那皎洁、秀丽的面容上才泛起一阵红晕,眯着眼注视着邵全。
邵全打开柴门,想请女子进来,女子正在花间往返,看看这朵,摸摸那朵,并无进屋之意。天色全部黑了下来,邵全才去问那女子:“姑娘家住何处?天色已暗,你孤身一人,如何回去?”
不料那女子一脸正色地道:“少男孤女,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好,公子一再劝我进屋,是不是有什么企图?要不是我守孝期间,我早已回家告诉我的家人,拆了你的破茅屋!”女子说完,转身离去。
邵全本就喝了酒,看到女子离去,就关上柴门,正欲回家睡觉,忽然又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,邵全起身朝门口走去,通过门缝观看,正是刚刚离去的红衣女子,心里未免一阵激动,他打开门,把女子请了进来。
女子没有说感谢,也没有说原因,只让邵全把门关好,然后牵起邵全的手,朝屋里走去。邵全向女子作揖行礼,问道:“刚刚你愤怒离开,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,为何你又回来了?难道已经跟家里人商量好了,要治小生的罪?”
女子笑了笑道:”我也不是那么小气之人,刚刚的话,本来就是戏弄你的,我的家在城外的曹家庄,路途遥远,这个时间肯定是走不到家了,我想在公子这里借宿一宿,不知道公子是否帮助我这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?”
邵全说:“刚刚我都想跟着你回去,看看是谁家女子长得如此秀丽,如今你回来了,我怎敢有不同意的道理!”
女子妩媚一笑,又用那媚眼如丝的眼睛盯着邵全看,邵全只感觉全身血液都集中到了一点上,哪里还能把持自己,上去抱着女子.......(此处省略字)
雄鸡报晓三遍时,女子穿好衣服,准备离去,临别之时,女子说:“我家就住曹家庄,父母在外地做官,我是回家来省亲的,家里只有一个老妈妈照顾他的起居,并不约束我的行踪,若是公子喜欢,我可以夜夜前来陪伴!”
邵全初尝滋味,也是万分留恋,他起身相送,女子连忙拒绝,说:“我一人孤行,别人问起,我还能应付,若有公子相伴,就好说不好听了!”
从此,女子夜夜天黑之时到来,鸡叫三遍便离去,邵全也迷恋其中,对学习之事,早就抛诸脑后,对两个好友到来,也提不起任何兴趣,总是早早地叫他们回去。
过了数月,邵全的父母来叫邵全回去,准备应考事宜,邵全才吞吞吐吐地说:“我不回去应考了!”邵全在父母的询问之下,才说出了他与红衣女子私定终身之事,学业早已荒废。
邵全的父母爱子心切,既然儿子不愿意,又跟女子私定终身,不如双方父母见个面,把儿子的婚事定来,让他们成亲之后再考取功名。
邵全说:“女子的父母都在外地为官,并不在曹家庄!“再说成亲之事,还得看女方意见,若女子同意,双方父母见个面,才能把事情定下来了!”
晚上,邵全跟女子恩爱之后,说起了成亲之事,不料女子满口答应,并说无需父母同意,她自己就能做决定,让邵家找个良辰吉日,请上亲戚朋友摆上几桌就可以,因为自己还在守孝期间,婚事从简。
女方父母在边关,男方父母生意忙,婚事就定在本月初六,婚礼当日,邵全的亲朋好友都来参加,唯独小叔未到,而新娘一改以往的风俗,身穿红衣,却头顶黑盖头,说是聊表对逝去的奶奶的敬重,双方亲人都表示理解,大家热热闹闹地把一对新人送入洞房。
婚后,邵全发现妻子总是对父亲很热情,刚开始他以为是为了融洽家庭关系,但有几次人,邵全发现妻子主动引诱父亲,把父亲弄得满脸通红,才提出,要到妻子到茅屋住。
邵全有一位叔叔,叫邵大有,是个道士,邵全成亲之时,他正在闭关,出关之后,第一时间回家给哥嫂祝贺,也想见见自己的侄媳妇。
邵全的父母一如既往地忙着生意,招呼过邵全的叔叔后,就让他去法华寺边把邵全夫妻叫回来,邵大有走到茅草屋边一看,屋里没人,正要返回,才看见邵全跟一红衣女子,正有说有笑地朝茅屋走来。
邵大有作为长辈,自然不能盯着侄媳妇乱看,但他看到地面上只有一个影子的时候,警觉了起来,再一看那女子走路的姿态,只有脚尖着地,轻飘飘的,邵大有躲了起来,运功启动自己的阴阳眼,一看,依偎在邵全身边的女子,是一具白骨。他拿出黄符,咬破自己的手指,画上了血咒,等他们到茅屋,正要开锁之际,邵大有把黄符朝那骷髅的面门封去,女子尖叫一声,躲避开,转身朝法华寺后面跑去。
邵大有也顾不上邵全的解释,跟着追了过去,女子情急之下,一跃翻过围墙,进了后院,邵大有也想翻进去,一个老和尚出来阻止,邵大有说明来意后,老和尚宣了一声佛号,才带着邵大有叔侄进了后院。
法华寺的后院停着几百具棺椁,密密麻麻地,充斥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,邵全吓得早就瘫倒在地,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邵大有也倒吸了一口凉气,老和尚带着邵大有来到一具棺椁前,上面贴着”曹公之女艳秋“的字样,和尚检查了一下棺椁钉,发现早已脱落,而棺椁的一边,一条红色的裙边还露在外面。
邵大有把手按在棺椁的一侧,暗力迸发,棺椁的上盖一下子就推了出去,只见棺椁里躺着一具白骨,身穿一身红色长裙,一把折扇放在旁边,上面写着一首诗,署名正是邵全。
邵大有想到自己的侄子被一个女鬼骗了感情,就想用三味真火将白骨烧掉,邵全说什么也不同意,跪在地上哀求,那老和尚也劝邵大有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,老和尚伸出一指,朝女子的前额一点,女子立即坐了起来,开始诉说:
原来,女子叫曹艳秋,是曹家庄大户曹文清的孙女,当年,邵全的父亲邵大田是曹家的长工,因跟曹家大小姐生情,被曹文青棒打鸳鸯,打断一条腿,赶了出去,一蹶一拐地在街上讨饭,而曹家不久就遭遇土匪打劫,家人全部遇难。家产也被洗劫一空。
曹家惨遭灭门,一家人的尸体无人掩埋,法华寺的老住持替他们超度三天后,见冤魂不散,就把他们的棺椁全部搬进了法华寺,全寺僧人帮他们一家超度四十九天,将他冤魂送进地府。唯独曹艳秋藏匿于法华寺,立志要为家庭报仇。
曹艳秋化身一老太太,盯着邵大田,见邵大田治好了腿伤,又做起了生意,接着又娶妻,凭他一个乞丐,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转运,于是,她认为是邵大田勾结土匪,害了他全家,因为他是跟他们家有过节的人。
后来,曹艳秋化身一风韵少妇,去引诱邵大田,但邵大田是个生意狂,对曹艳秋的引诱完全不感觉兴趣,曹艳秋等着邵全长大,再引诱他,这样就可以接近邵大田,趁机将他们全家杀死,但曹艳秋对邵全动了情,爱上了邵全,不但没有让邵全阳尽而死,还答应了邵全成亲的要求,多次引诱邵大田,都被邵全搅乱了,有几次想动手杀了邵大田,也因邵全的情影不离而罢手。
此时,邵大田夫妻也来到了现场,看到红衣骷髅的那一瞬间,邵母立即晕倒在地,而邵大田则跟骷髅说明了当年的情况,证实他没有勾搭土匪,自己能有钱做生意,是因他跟现在的妻子做了拐子,拐骗了很多小孩换来的钱。邵大田说完,又跟老和尚行了大礼,并把自己当年所拐骗的小孩名字、去向交给了老和尚,转身撞向了石柱,当场身死。
骷髅见邵大田说出了当年事情的真相,叹了一口气,倒进了棺材里,那具白骨也慢慢地变成了粉末,老和尚、邵大有立即启法,帮她超度,而邵全早已泪流满面。
邵全的母亲,回家把店面转让,把所有钱留给了邵全,自己去了尼姑庵出家,求得佛祖原谅,邵全也大病了一场,三个月之后才完全康复,再次拾起荒废的学业,只是常到那茅草屋去发呆。